Tanguki

杂食爱好者,绝多数cp可拆可逆,一切随缘。
我很想做一个高冷的lof主来着,笑
以上

【双蛇】梧桐·11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不过黑湖的湖水,斯莱特林的地窖依旧保留着它的神秘。

叫醒唐寒的是这么多年的作息习惯,七点时分刚刚好,他伴随着床头柜自动设置好的荧荧光亮悠悠转醒。

先感受到的不是疯狂一夜带来身体不适,而是腰肢被禁锢之后的无法动弹。唐寒微微转头,发现陆白还沉浸在梦乡,两只胳膊紧紧搂着自己的腰,把自己抱在怀里,让他移动困难。

随后大脑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下半身的酸痛,和每一处被啃破的肌肤带来的刺痛,各个地方都叫嚣着自己的不适。

所幸他们是巫师,欢愉一夜仍旧可以用魔法将脏污清理干净,不至于一晚上都和脏东西滚在一起。

“睡吧,早上没课。”陆白声音沙哑,闷闷地,显然是刚醒不久,他又圈紧了手臂,将唐寒埋在自己的怀里,“还是说,糖糖想继续?”

他声音带笑,明显只是想调侃几句,存心逗逗唐寒。

昨晚的一切太过于水到渠成,原本陆白以为,按照唐寒的性子,也要在上下跟他争上一番,没想到却自然而然选择坐在自己腿上。

就好像先前公主抱他一样,在知道无果之后,很快就会随遇而安,调整一个舒服的环境。

陆白突然想到,唐寒其实是个懒人。这个莫名的想法逗得他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

“睡不着,你知道的。”唐寒温吞地说着话,从陆白的臂弯中抽离。浓密乌黑的发丝并未在一夜无礼对待后打结成团,   而是顺滑地披散在唐寒的后背,遮掩了不少欢愉之后的荒唐痕迹。

陆白撑着头侧过身,伸出另一只手,有一阵没一阵地勾起几缕发丝,随后置于唇边轻吻,透过长发的缝隙暗暗窥探着一夜风情。

凉意驱散了最后的昏沉,唐寒不再理会陆白的小动作,抬脚下床站直身子,发丝从陆白的薄唇扫过。

对于自己的裸体似乎不甚在意,唐寒带着满身的痕迹进了盥洗室,不一时便穿戴整齐地出来了,不见半分淫靡的气息。

看着他慢条细理的整理衣领的蝴蝶结,陆白倒是生出了兴味,忍不住了喊了他一声。

唐寒听到他的声音,略显迷茫的回头看了陆白一眼,手上的动作也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幽暗的黑湖底,一盏灯下,细碎的光落在他的身上,流淌在绸缎般的黑发,他双手交叠在胸前,像是虔诚的修道者,受着梅林的恩典,圣洁的不像话。

他让万物突然静谧无声,惟有那双深蓝的眼睛如同大海般,幽邃而迷人,又时不时透过一丝干净和纯粹。

陆白看着熟悉的蓝色眼眸,不禁失语。

唐寒没有说话,而是歪了歪头,直勾勾的看着陆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Antibes。”陆白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什么?”略显陌生的音节让唐寒有些发愣。

“我见过东方人,他们的眼睛就像是无暇的黑曜石,很神秘,可是你不一样。”陆白盘腿坐在床上,满脸认真,“你就像是Antibes,Claude Monet笔下的蔚蓝海岸。”

克劳德·莫奈,一位法国麻瓜中非常大胆的画家,虽然巫师和麻瓜之间有太多的隔阂,但是艺术方面唐寒是很欣赏的,麻瓜们虽不能制作出活灵活现的画像,但是总能在静止的笔触下探寻到时间的流动。

只是令人没想到的是,陆白也对麻瓜的艺术有所涉猎。

“有人和你说过吗,一直看着你的眼睛的话,会溺死在其中。”

“……油嘴滑舌。”唐寒摇了摇头,不去看他。

“真的很特别,”陆白向前撑了撑身子,“我记得唐先生是个纯粹的中国人,虽然唐夫人出生英国,但是翡翠一样的眼睛绿的很通透。”

“……可能我祖上有北欧人,这不足为奇。”唐寒整理完衣饰,倚坐在书桌前,却什么也没做。

陆白的话让他有些出神。

他的父母是东方人,曾经这是无疑的。

现在,他开始不确定了起来。

思绪被带回了那一天,一切悲剧开始的那一天,唐寒恍惚中听到了父亲无意中脱口而出的一个名字。

Saran。

唐寒不自觉地反复咀嚼,那个被儿时记忆冲淡的不太真切的名字。

“萨兰,萨纶……”

“你在念叨什么呢?”

背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唐寒吓了一跳,不过也很快回过神来。

他转头看着收拾整齐的陆白,全然没有他们昨晚发生了不正当关系的尴尬,而是淡淡地问道:“你知道Saran这个名字吗?”

“为什么这么问?”陆白抬腿坐在靠椅把手上,对唐寒的头发爱不释手。

唐寒早已习惯了这些,只是继续说着:“随便问问。”

“熟悉的名字,”陆白勾了勾唇角,红宝石的光泽被掩去几分,“不过,应该是Sharan,莎兰才对。”

随着陆白的这一句,记忆像是被填补了这份的空缺,那道朦胧不清的声音突然在唐寒的脑海中炸裂般的回响。

“Sharan!”

唐玄一声大喊,略带沙哑和焦虑的声音拉回了手脚已经冰凉的女人。

女人这才回过神,满含深意地看了唐玄一眼,就攥着唐寒的手握紧自己的胳膊,试图幻影显形,没想到却失败了。

该死的黑巫师提前布下了禁制,也不知道范围有多广。

脑袋来不及多想,女人张手挥来扫帚加速飞离庄园,部分追兵也随即跟上。

一手控制扫帚,一手还需要护着怀里的唐寒,女人无法作出回击,她无奈地低头念了一声咒语。

刹那间一只巨大的黑鹰凭空出现,翅膀轻轻一挥便紊乱不少巫师的飞行,更有一两个人的扫帚失去控制,带着巫师倒插在土里。

女人攀上巨鹰,回首看着跟随而来的黑巫师,高喊道:“你还不知足吗!”

“一切为了婆罗火。”领头的黑巫师飞在其他人身前,假惺惺地在胸前宣誓,却步步逼近女人,“把他交出来!”

“绝不。”女人眼神一凛,举起魔杖,将唐寒护在身后,看起来是想要与黑巫师拼个你死我活。

“母亲……”趴在女人身后的唐寒虚弱地揪着女人的下摆,他的后颈发烫,疼痛侵蚀了他的神经,痛得他一点点失去身体的掌控权,他试图向母亲求救,却在下一刻彻底失去意识,从鹰背上滑落。

“寒儿!”

女人来不及反应,唐寒便被黑巫师用施咒夺了过去。

看着他的手攀附在唐寒的后颈,女人的眼睛忍不住泛出红光。

“切斯特,这是你自找的。”女人阴森森地开口,眼底一片猩红,像是被黑色的薄纱覆盖了一般,内里的血色却不断翻涌妄图争破阻碍。

“莎兰,从你背叛陆尔沙曼的那一天起,你就应该知道后果。”切斯特并不在乎莎兰的癫狂下会能做出什么,毕竟她的魔力在那个可怜的仪式下已经少的可怜了。他看着手下的荼蘼图案逐渐遍布唐寒全身,就像是毒花得到催化疯一般地生长,眼前似乎都浮现出来自己手握力量的权柄的样子,喜悦冲昏了他的头脑。

变故也因此发生了。

莎兰低声念起了一段十分晦涩难懂的咒语,沙哑干涩的声音像是索命的厉鬼直勾勾地在切斯特耳边回荡,等到切斯特反应过来的时候,咒语已经完成了。

霎时间,天光大作,一道道雷霆闪电蓄势待发,电闪雷鸣直逼切斯特面门,切斯特躲闪不及,劈中了左臂,酥麻疼痛让他失去了对手臂的控制,提溜着的唐寒也从他手中坠了下去。

等他要捞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唐寒从半空中消失了。

“莎兰!”切斯特不明白莎兰已经同麻瓜无异的身体如何驱动这么强大的魔力,但是他知道,莎兰是坚持不了多久。

令他真正气愤地是,那个孩子不见了。

彻底的不见了。

“糖糖…糖糖?”

唐寒被人摇了摇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抬眼看了眼满脸担忧的陆白,微微摇头示意他没事。

“我想起了一些,事情。”唐寒说话时停顿了一小会儿,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奇怪的回忆,“莎兰是谁?”

“啊……”陆白下意识眨了眨眼,整个人踌躇了一下,才徐徐开口,“罪人,不可提及者。”

唐寒不自觉地握紧了手,隐隐有青筋横亘在手腕,能看得出他平静的外表下内心的波澜不安,“你,能说说吗?”

“巧了,我不信这个。”陆白似乎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环着唐寒,叽叽咕咕个不停,“这个说来话长,你对陆尔沙曼的内部情况不太了解。”

“对于纯血的追求,陆尔沙曼到了一种极为苛刻的地步,但是近亲结合诞下的纯血是被万世生灵嫉妒的,他们在拥有极致魔力的同时又极其短命。”

“而同时,陆尔沙曼信奉明尊,即日月神,当然比较熟知的名字应该是火神和善神,也就是摩尼。”

“当两者不可避免的碰击在一起时,陆尔沙曼一族形成了一种畸形的传承手段。”

看到唐寒皱着双眉,眼神迷茫的样子,陆白轻笑一声,伸手抚平了他的眉头,然后才接着说:“他们决定人神结合。”

“陆尔沙曼家族分为两支,一支为人脉,负责继承统领家族,即为家主一支,手下皆为有陆尔沙曼血缘的族人。另一支为神脉,唯有两人,负责祭祀通灵,我们称之为圣子和圣女。”

“重点就是在这里,圣子和圣女是由明尊选出来的,是代表明尊意识的魔力极优者,他们并非陆尔沙曼族人,而是被赋予了陆尔沙曼之名。”

“圣子和圣女将会与现任家主结合诞下下一任的家主,同时明尊会通过圣子圣女指引族人找到神支的接任者。”

“等等。”听到这里,唐寒忍不住打断了陆白,他注意到了一个不符合逻辑的地方,“这就是陆尔沙曼追求的纯血吗?”

陆白一听,眸光闪烁片刻,他深深看了唐寒一眼,那深沉的眼眸中,隐藏了太多唐寒看不透的情绪,然而陆白只是摇了摇头,给了唐寒明确的答案。

“血脉剥夺仪式,是每一届家主都必须经历的。”唐寒淡淡开口,但是隐约有些沙哑在其中,以他短暂普通的阅历来看,根本想不到会有一个家族能够如此的极端。

“你真聪明,”陆白这么说着,无奈的笑笑,又带上一些讥讽,“陆尔沙曼就是这样一代代通过这种手段维持继承者的纯粹的血脉和强大的魔力。”

“莎兰,是上一任的圣女,却毁了明尊像,烧了圣物,和外族人跑了,她的所作所为害得陆尔沙曼元气大伤。所以家族里将她视为罪人。”陆白说到这里,将食指置于唇前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唐寒,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个名字的。”

陆白少见的没有笑着,他眼神里沁着寒意,眸光像是一道利刃,想要将唐寒一寸寸剥的干净。

唐寒后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是一种,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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